镜中半生

【双关】疯

妍无玉:

·其实是关宏峰主场,含双关偏年下
·被飙车的哥哥撩到,忍不住动手写写x
·没啥内涵,自己写得很开心,不知道看起来咋样……望阅读愉快?
·总之大家过年好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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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宏峰喜欢车。


不过这事没几人知道。


飙车在他屈指可数的爱好里可谓首屈一指。


他也喜欢破案,不过破案的前提是要有案——那还不如天下太平,大家幸福安康。


关宏峰也想过,如果他弟弟关宏宇的脑袋瓜子再聪明一点,学业有成,那他当年没准就有机会跑到街上混个飞车党浪一浪。


可他这兄弟就是这么不争气。哥俩总得有一个靠谱的,好接父亲的班,他这哥哥就只好肩负重任。


接生的大夫为什么要先把他掏出来?关宏峰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是没有苦恼过。小时候他坐在窗前背唐诗,窗外是关宏宇跟他的小伙伴们在院子里撒野。小孩心性贪玩,小宏峰有时也会被外面的笑声勾去,但他打心底觉得哥哥就是哥哥,不能像弟弟一样闹腾,于是又强迫自己多背了五首诗。


他的青春没有狼野过。倒谈不上后悔,关宏峰在闲暇时也琢磨过自己的青春期,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可能是被他弟气的,他年少轻狂的那种疯劲是到了大学才刚刚显露——因为那里没有关宏宇。没有弟弟,自然也就不需要哥哥。


关宏峰大一第一学期刚念一半,就跑去警校旁边的驾校学了车。那时候也没那么正规,说是驾校,其实就是山脚下的一小汽修厂,科一警校包办,基础知识背熟了,跟那教练老师傅打个招呼,摸几回方向盘,再让他盯着过了科二科三,证就有了。


老师傅姓尤,以前在部队开大卡,下来后就在警校边上搞了这么个营生。关宏峰看见车就心痒痒,混了个证后,他还是只要没课就往那跑,从生活费里扣钱买烟孝敬他老人家,只求跑一跑这破山路。尤老师傅有时忙不过来,就干脆让关宏峰弄辆教练车带带菜鸟。


关宏宇的证就是从他哥手里考来的。


那年部队下放早,关宏宇屁颠屁颠地跑来接他哥。尤老头也是第一次见着这另一半“关宏峰”,稀罕的很,关宏峰跟他商量给他弟考个证的时候,点了个头就答应了。


“你回去给他补个科一啊,这事包你身上,我放心。”


关宏宇平常还真没怎么摸过车,让他哥给弄上车的时候还挺兴奋。不过那点兴奋劲过去后,他又开始紧张,挂档的时候一把摸上了他哥的大腿。


“搁哪儿摸呢你。”关宏峰瞥了他一眼,“收回去。”


关宏宇在他哥那待了两天,被摁着学了两天的车,来时的计划都被打乱了。拿着驾照的时候,上面的证件照贴的还是他哥,关宏宇抱怨,说折腾这么久,还不如咱俩就用一个证。关宏峰瞪了他一眼,然后领着他去吃了顿烤鸭。


“哎,哥…那些小姑娘们,有没有找不着档的啊?”


关宏峰看了他一眼,勾起嘴角笑了一下,以为他弟弟觉着这事丢面,“多着呢,”他说,“都紧张。”


这话到了关宏宇那可就变了个味,一想到他哥的大腿让这么多妞摸过,他就警铃大震。


“哥,”他诚心诚意,“您别在那当教练了。”


关宏峰愣了一下。那顿饭是他们兄弟俩两年来气氛最好的一次,于是他顺从的点了头。


“你要喜欢车……”醉醺醺的关宏宇攀着他的脖子,混着酒气的吐息全洒在关宏峰的耳根上,“我给你买——”


“嗯。”关宏峰没当真,他架着他弟,腾出一只手给他爸打电话,说明天就回家。




关宏峰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小露一手,秀了把车技,是他带周巡的第一年。


两人当时刚出完现场,在路边吃了顿油泼面。周巡的台子有动静,说要堵一个超速驾驶,就在他们这边。周巡叼着牙签,抬眼询问关宏峰,他俩正好占了辆局里的警车,关宏峰说,走吧,带你消消食。


当关宏峰坐上驾驶座时,周巡还挺高兴——警局的大红人给他当司机,这多他妈风光无限啊。


但等到关宏峰一记漂移别停了那辆红色保时捷,周巡就一把推开车门把刚吃进去的油泼面都吐了。关宏峰拧眉,嫌他没出息,亲自下车把那飞车党给扣了。


“行啊,老哥。”那个毛头小子富二代被拷上了还不忘套近乎,“您这技术,练过吧?晚上不来跑跑?”


关宏峰冷着脸,把人押上警车,踢了脚蹲地上呕出眼泪的周巡,让他把保时捷开回队里。


回去之后,周巡问他那家伙什么意思,关宏峰没回答,周巡又问,“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飙车那种感觉?”


关宏峰看了他一眼,“太危险。”


他其实知道有那么帮人的存在,午夜飞车党,地下飙车赛。但他们不是同类,关宏峰也就从来没有拜会过群魔。



直到那年他的父亲关图安病重,关宏宇被武警部队开除,搞起了非法勾当,让他给逮捕回局。为了筹到医药费,关宏峰想起了这条野路子。


危险是有的,但是来钱快。


他一向是极度自负的。关宏峰想办法联系上了“熟人”,借了辆跑车。那时周巡已经调去北部当队长了,他就硬着头皮找刘长永替了个夜班。于是午夜十二点,关宏峰戴着顶鸭舌帽,将车停在了起跑线上。


那一晚,在环山公路,关宏峰跑了三场,刷新了三次记录,拿到了一张存有三万人民币的银行卡,回医院交上医药费,躺在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睡到了下午三点。


他是被路过的护士叫醒的,关宏峰起身的时候差点从椅子滚下去。他跟护士道了谢,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,他先打给了他妈,说手术费和医药费已经解决了,问晚上能不能来陪个床。


关宏峰走的时候在父亲的床边站了一会儿,关图安身上插着管子,心电图一起一伏。他的父亲老了,关宏峰想,那棵大树枯了。


他又想起宏宇,想起他盯着他时的眼神。关宏峰觉得头疼,长时间高度紧张让他短时间内无法再度集中注意力。刘长永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,局里知道他情况特殊,可以给他批假,他说我这就过去。


关宏峰走在路上时脚步都发飘。他一直听着有车跟在他后面摁喇叭,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,等到那辆车跟他平行,车主人摇下车窗,他才回过神来。


“关队,”戴着蛤蟆镜的周巡冲他挥手,“走,徒弟我捎你一程。”


关宏峰愣了片刻,表情有些松动,他笑了一下,站在车门旁,“你怎么回来了?——又打人了?”


“哪能啊!”周巡殷勤地给他把门打开,跟关宏峰炫耀,“看见这辆吉普车没?我升了职,我爹高兴,我就从他那要了些老婆本,再加上攒的工资,买来的!”


“局里那破车没劲儿,你要手痒痒,这车啊,随便开!”


关宏峰坐进去,扯上安全带,“不用了,你给我当司机就行。”


“不就是支队长助理,”关宏峰看了周巡一眼,“没人跟你抢。”


“师父就是师父,懂我。”周巡嘿嘿笑了几声,目光在他耳边打了个转儿,“呦,关队,您这耳钉,够新潮的啊。”


关宏峰抬了下眉,这耳钉跟他弟弟的是一对儿,他跑完车忘摘了,现在摘也没什么意思,他也坦然,“别人送的。”


周巡一副了然的神情,点点头。


他们回到局里的时候,新来的小汪正在门口候着。他告诉关宏峰关宏宇刚走,刘队吩咐的,让给提前放了。


关宏峰面无表情,扭头就让刚回来的周巡顶个班,顺手又把小汪给他带着。


“哎,你要不开我车回去?”周巡没意见,他知道点关队的家务事,手指勾着钥匙环转了转。


关宏峰拒绝了,“太危险。”他说。



他刚回家就让关宏宇扯着领子怼门上了。关宏峰皱眉,还是觉得刘长永多管闲事。


“你他妈哪来的钱?!”


关宏宇吼他,关宏峰冷着脸让他放手。


“关宏峰,我他妈问你你哪来这么多钱!?”


“你不用管。”关宏峰垂眼,倚在门上微微侧头,“我是人民警察,我有分寸。”


“你有个屁分寸!”关宏宇咬牙切齿,“那个周巡!是不是又跟他有关!?他当年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打转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狗!他还弄了辆车巴结你——”


“啪!”


关宏峰抬手抽了他弟一个大嘴巴子。


“你冷静点。”关宏峰说,“别让哥太难做。”


“你还知道你是我哥!——有你这么当哥的吗?把亲弟弟铐进拘留所!”关宏宇活动了下脖子,骨骼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,关宏峰叹了口气,想要再说什么,被关宏宇张嘴啃上了唇角。


这到底算不算亲吻还有待商榷。关宏峰被他弟弟掐着下颌骨怼在门上啃了个通透,关宏宇还用指腹磨蹭他左耳垂上的耳钉。关宏峰本以为他们这段混乱的关系会随着宏宇的叛逆终结,但很明显,现在死灰复燃了。


“爸都这样了,哥,你不能…”关宏宇湿漉漉地蹭着他的颈窝,声音染着哭腔,“你不能不要我,哥……”



父亲走后,关宏宇也终于痛改前非,洗心革面打算做点正经营生。他弄了辆小金杯,准备试试跑物流。


那是年夏天,关宏峰吃完晚饭在院子里纳凉,他背着手站在小金杯前,关宏宇洗完碗,把手上的水甩他脖子上,关宏峰啧了一声,作势要抽他。


“怎么,眼馋得慌?”关宏宇躲了一下,又死皮赖脸地缠上来腻他,“你亲我一口,我就把车钥匙给你。”


他搂得紧,都奔三的人了,亲兄弟再怎么关系好也不能腻歪成这样,关宏峰踹了他弟一脚,让他收敛点。


关宏峰挡开他弟索吻的脸,从地上捡了根铁丝,他朝关宏宇笑笑,勾着嘴角像要使坏的少年人。然后他这当哥的就当着车主的面,把小金杯的车门给撬了。


关宏峰抬眼看他,有点不屑,还透着小骄傲。然后关队长坐进车里,鼓捣了一会儿电线,硬是把小金杯启动了。


关宏宇目瞪口呆。关宏峰降下车窗,微抬起下巴,“怎么样?”


“您不人民警察吗?”关宏宇谴责他,“怎么还会这个?”


关宏峰笑笑,说当初跟尤师傅学的,又问他上不上来,带他兜兜风。


关宏宇不肯认输,他坚持要关宏峰亲他一口,他才答应。


关宏峰白了他一眼,挂上档就想关窗户,关宏宇急了,说我亲你好吧!我亲你!




伍玲玲牺牲后,关宏峰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碰过车。握着方向盘的时候,他总能看见前面的路上躺着一个女人。他脸上的伤很疼,所以他的表情就更少了,周巡腹诽,得,这真成面瘫了。


关宏宇那段日子就跟疯狗一样,逮着周巡就咬。俩人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没少掐过架,被拉开后就在大门口一人一边蹲在那抽烟。


“周巡。”关宏宇衔着烟,他眉眼间的煞气很重,与关宏峰的一身正气不同,周巡见被点名,哼哼了一声。


“我只有我哥了。”


周巡夹着烟,他挨的那一拳现在还在疼。


“没差,”周巡用手背蹭了蹭刘海,“你哥也只有你了。”


“这不是我会不会把他弄丢的问题,”周巡说,他俩隔着层烟雾对视,“是你能不能看住他。”


“关宏峰,”他说,“是挺疯的。”





213案件平反后的第一个年,关家兄弟是在音素酒吧和他们那一帮子过命的朋友过的。


周巡来得晚,说是伺候完家里周老爷子才得的空。关宏宇带头起哄要他自罚三杯,周巡倒也爽快,顺便要拉关宏峰下水,关宏宇急了,说我哥一会儿还要送我回去呢,有本事咱俩吹!


一桌子年夜饭热热闹闹地吃到半夜,刘音问关宏峰要不要留宿在这,关宏宇吵着要回家,关宏峰抓住他胡乱摸的手,稳住身子,“我们回家。”


今年津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,大过年的街上冷清的很,路灯都还亮着。


关宏宇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,关宏峰走起来费劲,他塌下肩膀,有点无奈,“你再闹,我就把你扔马路上了。”


“别介啊哥。”关宏宇用鼻尖蹭他颈侧,“咱这好不容易happy ending了,你别又不要我了。”


“我没不要你。”关宏峰抿嘴,“你太沉了。”


关宏宇不太情愿地把自己从他哥身上撕下来,盯着关宏峰看了一会,然后跟发神经一样一把扯住关宏峰在马路上跑起来,“快!哥!我给你看个好东西!”


关宏峰体力不及他,半路上好不容易甩开关宏宇的手,撑着膝盖喘起来,整个人都快跑断气了。关宏宇急了,上手就要抱他,关宏峰怕扭着自己的老腰,扯着他弟的耳朵问他又发什么疯。


关宏宇吓一跳,委屈巴巴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,塞到关宏峰手里。关宏峰有点发愣,眼见着他弟一抽鼻子,就要啪嗒啪嗒掉眼泪,赶紧把盒子打开,是一份车钥匙。


“213之前我就定好车型了,”关宏宇哼唧,“前两天我托周巡帮我办下来的手续。”


“我答应过你。”关宏宇说,“你现在有你自己的车了。”


关宏峰把玩着手里的钥匙,垂下眼,他歪了歪头,然后凑近关宏宇,很快地亲了他一下。


“走吧,”关宏峰说,“我带你兜兜风。”


然后关宏宇就把年夜饭和喝下去的酒都吐了。



“傻逼吧你,”周巡嘲笑他,“你不知道你哥飙车特猛吗?”


关宏宇辩解说他哥以前开小金杯带过他,特温柔。


周巡冷哼,说那玩意能飞起来就怪了。你哥屈尊降卑开那破车也真是很疼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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